《今際之國的闖關者》,緣起緣滅,夢幻泡影。
「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一篇文章的起手式若太矯情,容易被讀者誤解是做作,但開門見山或一針見血的犀利書寫似乎又少了一點文字創作上的故弄玄虛,尤其在「掉書袋」的老梗藉由AI從旁協助與點綴的滿血復活下,只需動動滑鼠跟鍵盤,不消片刻,人人都可以暢所欲言,進而成為維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與愛因斯坦的完美綜合體,說天論地談南北、扯東拉西話星辰,即使槓上開花,最後再來一匙艾森斯坦(Sergey Eyzenshteyn)牌的精選蒙太奇(Montage)冷榨橄欖油,也無人質疑作者到底是否在胡說八道……
因為眼下無窮盡資訊的擷取,絕不收藏於過去歲月、不存在於現在時日,也不披露於未來寒暑,而是在稍縱即逝的呼吸之間、悸動之間、意念之間去予以體悟,甚至還提出更多費解難猜的問題。也許在某個靈體即將進入猶如「普朗克時間」(Planck time,瞧!作者又在賣弄學問)的「今際」(いまわ,彌留階段)或「散り際」(同樣指臨終之際)階段時,肉身永久歇息前的內心獨語……
「啊!遊戲總算結束了。」
或是,
「咦?下一關又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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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遊戲開始
與韓國《魷魚遊戲》三季主軸線所強調的社會現實(貧富差距、弱肉強食)與時代縮影(成奇勳等主配角的故事)略有不同,從暢銷漫畫改編成影視作品的《今際之國的闖關者》(《今際の国のアリス》),第三季劇情除了致敬與回歸原作者麻生老師別出心裁、大膽構思、血色豔麗的解謎闖關、汰弱留強等過場,編劇團隊更將作為遊戲核心的撲克牌再次昇華到近似宗教信仰的境界,也就是「鬼牌(Joker)與人生」的意義……
從A(1)、2到Q(12)、K(13),集結四種花色的牌面數字總和為364,若再加計兩張大、小鬼牌各為一點,剛好就是曆法上平年(365)與閏年(366)的日子,證明了鬼牌不是凡人所想像之神或佛,也非魔或鬼,而是補全人類光陰年歲的不足,正如同鬼牌一開始對撲克玩家的功用乃是作為丟失牌的臨時替換。但吾人若追朔鬼牌出現的濫觴:古老塔羅牌系統裡的「0」(愚者牌、THE FOOL),象徵天地未明、萬物混沌中的獨一超然與百搭王牌,若1代表生、-1意味死,那「0」作為軀體彌留瞬間也就理所當然了。無怪乎渡邊謙以一襲紳士穿搭參演鬼牌一角,從《獨眼龍政宗》直到《末代武士》,他的扮相實力與口白無從挑惕,若是邀請北大路欣也老師出馬,那《今際之國》可能會成為戰國武士為主的大河時代劇吧?換成木村拓哉?嗯,《型男主廚南柯夢》……怎覺得像惡搞篇!
萬火箭矢(原作裡的梅花三關卡)、毒氣電車(原作裡的紅心大老二關卡)、最終關骰動預視的未來與收尾前的驚濤洪災,一方面足以見證日本動畫創作的功力與精心佈景,但另一方面也隱約讓觀眾們逐漸陷入與現實對比之「過去、現在、未來」的多重省思當中……別忘了,怪物經典「哥吉拉」的誕生正是一種人類放縱核能武器化與商業化的劇烈反撲!
2.達爾文與奧姆真理教
答錯地球人口的總和將迎來數以億計的可怖火焰箭,其實就像是預告著達爾文的「物競天擇」論再度進行實演。因為各國人口的統計分秒起伏,恐怕連官方背書的普查程序與推論數字都非全然客觀,但唯一得以證明不假的是地球的宜居地或可耕地已經越發稀少,冰川消融加上林地漠化,工業污染、環境變遷佐以軍武、經貿對峙,有栖的壓軸神籤,是對還是錯?在造物者(或遊戲管理者)的眼中根本無關緊要,而是在嘲弄人類遭遇滅絕危機前如何能找到可供暫時的庇護所……
試想,假設是人類「自相殘殺」的爭戰,眼看敵軍難以數算的自殺無人機大舉出動,絕命火光佈滿星夜之際……廢話!大家當然是使命地跑啊!逃往神聖的廟宇去避難……嗯哼,請問第一個遊戲在哪裡進行的?
(部分學術機構所預測的全球人口總承載能力,也就是加計可用資源供輸配給的「世界人口極限」,主客觀數值約莫落在77億到98億之間。但依據聯合國的估算,即使先進或開發中國家婦女生育率持續下降,但地球總人口數大概會於西元2086年時來到史無前例的高峰……104億。)
「也許這世界是另一個星球的地獄。」,赫胥黎(Aldous Huxley)
西元1995年3月20日,上午七點半接近八點左右,正好是人滿為患的東京地鐵通勤時間,往復三條主要幹線上的五輛列車,居然毫無預警地爆發了由奧姆真理教所策動發起的大規模沙林毒氣恐攻,極度恐慌夾雜應變單位無法有效緊急處置之下,最終造成14人死亡,6000人以上負傷,以及多數乘客終身健康受損或心靈受創的重大交通悲劇……當作為國際級都心的交通血脈,同時贏得民眾信賴與託付的大眾運輸工具在一夕之間淪為犯罪者或野心家的嗜血舞台時,究竟誰才能夠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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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過了十年,紐約世貿大樓數千人不幸遇害的悲慟方歇,西元2005年的7月7日,宣揚真主聖戰的恐怖份子,同樣用多枚土製炸彈襲擊了正逢上班尖峰時間的英國倫敦地鐵與雙層巴士,釀成了高達五十餘人死亡(含炸彈客)跟七百多人受傷的駭人慘案……戲劇中的毒氣列車至少還提供了面罩跟解毒劑,賭的是機率、運氣,也可能是跳車瞬間的爆發力或操控列車停止的能力,但這是一場視覺化的「遊戲」,娛樂效果十足,亦充分滿足了螢幕前追劇的你跟我……
可真實的世道呢?
車門闔上的警示音不帶情感地響起,看著智慧型手錶的提醒,再過半小時後,你就要對外國VIP進行最後一次的視訊簡報了。隨機挑選一首《What a Wonderful World》慶祝著自己即將豐收的工作成果和手上持有的TSMC
ADR屢創歷史新高。此刻,不經意望向優先席上貌似打盹且衣著陳舊的中年大叔,報刊上帶些發黃的台海風雲特稿對比著喝剩一半的國產平價礦泉水,心中更是感到有種跟不上時代的可笑跟發噱。
三十秒後列車即將到站,要轉乘……「誰?」
誰莫名其妙將《The Final Countdown》這種老爸車庫裡的古董歌放得那麼大聲?
We’re leaving together……到底是怎樣?只見中年大叔緩緩站了起來,報刊順手遺落在地板上,一邊轉開了礦泉水的瓶蓋,一邊喃喃自語(「GAME OVER!」)。對面坐著的幾個上班族還絲毫不以為意,依舊自顧自地聊天說笑著(「你換新手機了沒?」)。可在與大叔四目相接的剎那,你或許已經明白,簡報勢必要延期了?不!還是公司主管馬上就能找到替代人選(跟經理眉來眼去的年輕實習生?),然後新團隊帶著燙金的合約書到公祭會場上香致意。
你?我?誰?無色無味的致命毒氣正以驚人的速度四處散逸,車門緊急開啟之前,The
colours of the rainbow, so pretty in the sky,我知道你在笑,笑得有點燦爛、又有些哀戚,因為你看到了瀕死的朦朧之境(borderland)……《Alice in Borderland》,正是《今際之國的闖關者》英文片名。
優秀的劇本往往奠基並改編自真實發生過的歷史事件,但現實生活中出現的事件卻又經常比小說或影劇作品更加離奇且難以想像。換言之,「人類從歷史中學到的唯一教訓,就是人類沒有從歷史中吸取任何教訓。」,話雖是黑格爾一人說的,但人人都努力證明他說的永遠是對的。
3.南柯一夢烏托邦!
身處人工智慧(AI,artificial
intelligence)迅速茁壯與趨近指數型成長的智能科技始生代,吾人可說是從-1(無AI輔佐)進入到0(有AI輔佐),並持續往1(AI成為人類生活重心)的方向前行,但藉由各種數理模型,數據資料或圖像指標所推衍、估算的「我的未來」,確實就是實際上「我『真』的未來」嗎?或者只是一種滿足「我們內心『想』看到的未來」之投射?
在各方資訊來源過度集中化(抖音、臉書、小紅書?),過濾機制過度商業化(買廣告者得天下!),加上演算法的「政治正確」與「關鍵字遮蔽」,所謂一場人工智慧競合爭豔的繁花盛開,世人彷彿天真以為來到了選擇更加自由,也從此不再有國界、種族或文化侷限的「烏托邦」或「大觀園」,但誠如野心家的獨白:牢籠越大也還是牢籠!即便冰冷鐵床換上蕾絲彈簧床,燒餅饅頭改成西餐牛排,你還是待在牢籠裡……有VPN啊?咦?這不就是「反烏托邦」的鐵證。
https://en.wikipedia.org/wiki/Frontier_(supercomputer)#/media/File:Frontier_Supercomputer_(2).jpg
五行五列的完美方塊陣,遊戲設計師是否呼應東方五行或五常的自然運作也許沒有正確答案,但最終遊戲回歸影集首季的的起始《是生是死》,並告知參賽者當中已區隔出25個房間,同時可以透過骰子的數目與房間牆上的預視影像選擇自己的下一步(個人認為有一點《關鍵報吿》Minority Report的影子),足以表現出絕對的自由意志,可背後卻也充斥著遊戲管理者以假亂真的虛實誘導:一旦盲目踏錯房間,隨著點數歸零,沒有人在臨死前依舊能夠義正嚴詞地怪罪遊戲的設計有任何瑕疵……
如同今日社會新聞裡層出不窮的網路情色或投資詐騙,臉書或LINE群組中花好月圓的綺夢與藍圖,一開始從來都不是脅迫或恐嚇,唯有自由意志方能開啟下一步通往天國或地獄的道路……可惜天國一直都是窄門,地獄的門卻越做越寬大、越做越華麗,甚至連招牌也越來越搶眼,LED氛圍燈加上親切的招呼語,一切拜人工智慧所賜。
出口前的擲骰結果,有栖一人的「死」,對應其餘七人的「生」,本應是帶著幸運數字的逃脫藉以襯托出主角像史詩英雄般孤疾的犧牲,誰知一轉眼竟是末日洪荒般的巨浪襲來,藉由實況影像觀測眾人苦苦等待救援的有栖,他絕不是方舟裡的挪亞(Noah),只是眼睜睜見證了遊戲與現實的矛盾與對立……一如虛擬世界的煙花璀璨之於我們的平凡日常,究竟是虛擬遊戲乘載於我們的現實世界?或是我們的現實世界到頭來根本就是一場虛擬遊戲?我們都只是PLAYER 1。
南柯夢、夢南柯,一夢南柯怎奈何?二十餘年前《駭客任務》(The Matrix)對觀眾所提出的哲理大哉問,以及「救世主」跟「母體」之間的殊死對抗,你是誰?我是誰?他又是誰?待會恐怕要先找一下公共電話亭。
「鬼牌」關卡最末的抽牌場景,還有山崎賢人與渡邊謙的對話,可以視為是對《第七封印》(Det
sjunde inseglet)裡的西洋棋博弈和《死神的聖物》(Harry Potter and the
Deathly Hallows)中「王十字車站」一幕之致敬。前者以中世紀黑死病蔓延最盛時期的瑞典騎士挑戰死神棋藝作為故事主線,並以自己的生死安危作為賭注……而其中死神一句「沒有人可以逃脫我的掌控!」對照有栖面前翻開的兩張鬼牌,沒有人頭或數字,既是宿命,也是不歸路……因為無人得以逃脫死亡!榮華富貴、功名利祿,世上萬般綁不去,一雙空手見閰羅(台語的《嘆亡調》)……在死神之前都僅是虛無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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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資源《第七封印》 |
而模擬大洪水對東京的無情肆虐也不禁讓人聯想到南海海槽大地震即將在未來三十年到五十年內襲擊西太平洋各國的可能性,日本、台灣、菲律賓……。「接下來會有更多人到這裡……」,連「鬼牌」都無法預測的未來,就像是跟不懷好意的死神下棋一樣吧?
4.《哥林多前書》(First Epistle
to the Corinthians)第十三章
雖然「鬼牌」的「神聖」地位遠不及鄧不利多校長,但日本的影視作品多半喜歡(使命感?)在故事敘述中植入或闡述一些人生哲理或生死價值觀,《今際之國的闖關者》自然也不例外,三季的故事裡除了多次傳達團隊合作、愛與信念、堅守承諾的美善價值之外,在必死與重生之間的重要抉擇上,「走下去?」,有栖與宇佐木深知死亡是生命終期的來日必經之途,但依舊選擇回到充滿痛苦、挫折、憂傷、失喪的肉身世界……
為什麼?
「相信」、「希望」與「愛」,以及對「孕育新生命的無限憧憬」,正是支撐一切苦難化作甘露的甘甜根基。
「因有一嬰孩為我們而生,有一子賜給我們……」,與《魷魚遊戲》有著驚人的巧合,亦或是編劇有意凸顯日本、韓國都面臨著少子化的國安危機,故事的最後,嬰孩的示現可謂無聲勝有聲的最佳典範,既是「救世主」(戰勝宿命?),也是「勝利者」(期盼扭轉不歸路),更讓所有人願意無私擺上自己……
「如今常存的有信,有望,有愛這三樣,其中最大的是愛。」
是啊,「我不再是我的我!」,因為「愛」。
依據聯合國經濟和社會事務部之統計預測,西元2025年韓國的生育率(指理想狀態下婦女育齡期所生育的子女總數)為0.75,依主權國家而言(不包括屬地),排名世界最後一位,日本則是1.23;台灣(中華民國)為0.86,在所有主權國家中僅勝過韓國。
5.鏡子
此外,決賽前兩場激鬥,「東京鐵塔賓果」跟「踢毽子」,也是全系列中視覺效果極為強大的影像化遊戲代表,後者宛若綁著定時炸彈的4D立體美式足球(這形容有些唐突),不只是團隊進攻與全面防守,更要具備隨時犧牲自己以成全他人的勇氣,但換句話說,這種遊戲才能夠讓編劇一口氣在短時間內淘汰比較多人呀(咦?)……
賓果與鐵塔的組合,可以解讀成彩票(樂透)或登山(攻頂)的縮影,畢竟幸運贏得彩券頭獎或艱辛征服高山峻嶺,成為人上之人的當下,有時才會迎來真正的考驗,無論是在肉體或心理上,所以當賓果號碼被成功點擊時,數不清的石頭立刻從高空無情擲下,一個稍不留意就前功盡棄,連命都沒了,就像下山時的輕忽失足或得獎後的散盡家財……而宇佐木登頂時所按下的「FREE」,與父親的自盡有所心靈上不言可喻的連結,望著暗日中捎來的第一道光芒,日出是闖關成功的「自由」,也可能是夢魘裡糾結心神的「解脫」。有人質疑為何這遊戲不選擇去晴空塔?感覺起來更刺激……不!對日本人而言,東京鐵塔與富士山的「歷史」跟「地位」是無法取代的,就像是「爸爸」一樣的存在。
那「尋找殭屍(喪屍)」的關卡呢?為何最後存活的玩家會是手上有「喪屍牌」的有栖、憐等人,難道不是「人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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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還記得「新冠肺炎」剛爆發時,眾人是如何用「獵巫」的心態去看待「確診者」、「確診足跡」或其同住家屬的?尤其當中期Delta變異病毒株開始進入社區擴散時,我們的有效作法除了「避之唯恐不及」(臉書或群組上每一篇都是問哪裡有新的確診者?),就是集體無意識性的霸凌或攻擊足跡商家,只因為他(她)們在不知情下接納了確診者的用餐或採買……試問多少被無辜波及的店家最後無法撐過新冠疫情就黯然歇業?就因為我們毫不猶豫地使用了「獵槍牌」!
人性?
但隨著肺炎病毒轉為弱化與產險業者「防疫險」的推出,隔離先賠五萬(或十萬)、確診後再加五萬,一夕之間,「確診」一詞似乎不再如此駭人,有口罩、酒精跟疫苗從旁協助下,好像患病後也距離「死亡」遠了些,果不其然,新一波疫情升溫讓保單爆倉、業者頭疼,人人都變成了起初被獵巫的確診者……
「尋找殭屍(喪屍)」?就在鏡子面前吧。
人性。
6.尾聲:「時間」是什麼?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時間」是什麼?
今際之國遊戲裡的時間、今際之國遊戲外現實的時間,還有第四面牆:我們觀影者經過的時間,哪一個才是「真的」時間?安小姐眼中滴答流逝、百般焦急的一分鐘,有栖費盡全力、通過生死關卡的漫漫長夜,我們好整以暇、配上鹹酥雞跟珍奶的追劇一小時,「時間」的真確意義是什麼?《李道人獨步雲門》裡所稱「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是否也是蘊含著同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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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現在、未來。此刻啜飲的黑咖啡,不到五分鐘後就會擱置在茶水間的回收桶,成為過去;明天的報紙頭條如何引人入勝,後天就僅是一份存在於昨天的歷史紀錄;前天的股市起落,幾家歡樂幾家愁,可全數投資人在大前天時可都充滿著期待。因為「時間」讓一切成為無限可能,也成為無法翻轉的不可能……我們希望愛因斯坦將臨終前的兩句德語遺言交代清楚,卻無法接受希特勒從柏林元首地堡(Führerbunker)中全身而退,然後對外發表勝利演說……
時間,對人類而言是最好的立可帶,卻也是帶點遺憾的橡皮擦,畢竟時間雖然沖淡了悲傷,卻也把屬於我們的一部分悄悄帶走……
「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既然佛曰三心不可得,所以我們更應該把握與珍惜當下所有,破除繁瑣的雜念,又一切事物都是一場場緣起緣滅,宛如夢幻泡影,因此世人有智慧者也必須果斷放下對虛妄、無實的執著與眷戀,「無常」,是理解時間流動與因果循環的解法,而超越各宗教派門所論述的「愛」(拔苦與樂、犧牲奉獻),也或許才是人類突破時間跟空間侷限的鑰匙吧?
有栖跟宇佐木,還有肚子裡的孩子共同迎來光明,決志回到人間的那一幕,我想就是無限大的愛,不只超越了故事裡1、0、-1的受限,拉丁文的「無限大」(infinitas)正意味著沒有邊界,也恰如其分地跨越了生與死的邊界(borderline)。
圖文來源、一併致謝:
https://ja.wikipedia.org/wiki/今際の国のアリス_(テレビドラ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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